第八章 浩劫源头

　　“洪族领袖虽然封锁界海时空坐标。”兵主化身轻声道：“但为了后来者能够踏上征途，又留下了这一条古路。”
　　兵主指着远处的七彩漩涡通道。
　　“征途？”江寒一怔，旋即皱眉道：“按师尊你说的，如果谁都无法打开这条通道，又怎么离去？”
　　“谁告诉你无法打开？”兵主微微一笑：“东帝、天帝、妖帝他们三位，不是都顺着这条古路离去了吗？”
　　“真是从这条古路走的？”江寒微惊，他隐有明悟：“师尊，你的意思是说，只有至强者才能离开？”
　　兵主化身点头。
　　忽然。
　　“师尊。”江寒心中生出一丝疑惑：“我如果没记错，你曾说过，洪荒宇宙早期曾有一批洪族强者，踏上征途去寻找他们的伟大领袖，他们中应该没有谁达到至强者之境吧。”
　　“这正是冥主深渊始祖他们不相信我人族的原因。”
　　兵主叹道：“他们怀疑我人族也有特殊方法，能和当时的洪族生灵一样打开这条通道……实际上，那些洪族生灵，很可能拥有和洪族领袖联系的方法，有特殊方法能打开古路。”
　　江寒轻轻点头。
　　确实。
　　像他在刀冢中遭遇了天族生灵。
　　那些天族生灵虽称呼自己为‘洪族’，可实际上，血脉同源的洪族，早就被巫妖灭绝了。
　　洪荒宇宙后几个纪元兴起的巫族、妖族、人族等，和最早期洪族相比，都只能说诞生于同一方界海。
　　灵魂同源。
　　仅此而已。
　　甚至于，到如今，诸天万界，即使是站在巅峰的帝境们，连洪族领袖的真名都已不知晓。
　　“师尊，既然时空坐标被封，太古末年和中古早期的异域大军，从何而来？”江寒忍不住问道。
　　他们所在的这方界海，一共遭遇了三次大劫。
　　“太古末年的劫难，实则是东帝引来的。”兵主化身摇头道：“按天帝传讯所言……当年东帝达到至强者之境，曾开启古路。”
　　“古路，就相当于时空封禁的一个被人为打开的缺口，开启了，就有泄露坐标的可能。”
　　“古路开启一段时间后，天族感应到些许踪迹，溯本还原大致确定了方位，迅速派遣了一支大军来。”
　　“虽东帝及时封闭古路，但封禁时空坐标只是代表难以探索，并不代表完全无法探索……最终这支大军仍杀到了界海附近的混沌虚空，巧合下更是进入了界海，引发了太古末年的一战。”兵主感慨道。
　　江寒点头。
　　原来如此。
　　混沌虚空，茫茫浩荡。
　　如果不知道具体坐标，就要靠运气寻找了。
　　像夏帝，在混沌虚空中随意闯荡，耗费了一个纪元竟寻到了回来的路，已是运气好。
　　“中古初劫，其实是太古末劫的延续。”兵主说道：“从太古一战后，天族知晓了我们大概坐标方位，便一直派遣各路大军，寻找我们‘洪主界’的踪迹，直到上古末年才又寻到……”
　　“但为何没有至强者……”江寒疑惑。
　　中古一战，虽打的天崩地裂，祸乱洪荒宇宙漫长岁月，但那一战天族并未有至强者降临。
　　江寒从师尊的口气中能够听出。
　　天族。
　　是混沌虚空深处一股无比强大的势力，有着不止一位至强者，更有一位难以窥测的无敌存在‘天尊’。
　　“疑惑为何没有至强者杀来？”兵主笑道。
　　江寒点点头。
　　“他们想来，但没来成。”兵主淡淡道：“当时我们界海内的各方势力不知晓，可按天帝离去后传回的消息，中古初劫时，洪族领袖在混沌虚空深处和天族开战。”
　　江寒一惊道：“洪族领袖还活着？”
　　“时空之道的最高成就者，谁能杀死他？”兵主感慨道：“天帝曾言，那一战，洪族领袖一人，逼得天族众多至尊联手和其一战，最终洪族领袖和天尊交手不败，又斩杀了一位至尊，才真正奠定了其‘洪主’之名。”
　　“自那时起，我们这一界才真正被混沌虚空深处各方公认为‘洪主界’。”
　　江寒瞳孔微微一缩，听得为之震撼。
　　至尊。
　　便是至强者。
　　洪荒宇宙历史上，一共才诞生了三位至强者，而那位洪族领袖竟和天族诸多至强者开战并斩杀了一位。
　　强大的不可思议。
　　“这位洪族领袖，一直在庇护着我们？”江寒感慨道。
　　能够想象。
　　如果不是这位洪族领袖出手，令天族无法腾出手来，恐怕中古时代便会有天族至尊临了。
　　“师尊，天族多次要进攻我们这方界海，为什么？”江寒好奇道。
　　“不知道。”兵主化身摇头：“天帝或许知晓一些隐秘，但他并未和我们说，他只告诉我们，至强者离去，有着不得以的难处。”
　　“难处？”江寒一怔。
　　他想起东帝和他说起的那一句话‘不是界海容不下我们，是我们容不下界海’。
　　江寒虽有所猜测，但难无法确定。
　　“其实，不管蕴含什么秘密，天族窥视我们这方界海，这是事实。”兵主轻声道：“自天帝离去再传讯回来，明确这点后，我人族再未掀起大战，就是不想洪荒宇宙强者损失太大。”
　　“那为何冥主他们？”江寒忍不住道。
　　“寿元。”兵主吐出两个字。
　　江寒先是一怔。
　　旋即。
　　就全明白了。
　　“妖帝已陨，东帝不见踪迹，我们这方界海和离去的诸位至强者间，只有天帝每隔漫长岁月，会传回一些讯息，但我族亦无法主动联系天帝。”
　　“冥主他们，并不知晓混沌虚空深处的隐秘。”兵主摇头道：“我虽坦诚和冥主谈起过，但他并不相信……又或是，他内心不愿放弃。”
　　“他们寿元大限快到了？”江寒喃喃道。
　　“永恒只是传说，帝境也要消磨于岁月。”兵主淡淡道：“冥主、鲲鹏祖师他们的寿元将近，死亡压迫下，他们不会放弃任何机会……”
　　“他们认定。”
　　“历史上的众多至强者，皆沿着古路离去，古路尽头，混沌虚空深处蕴含大秘密，能让他们有更大可能踏出第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