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第三十六章：蠢货

　　钧有些懵，真的，他在今天忽然收到了一条信息。
　　没错，钧在地下实验室中正在研究着什么，忽然间他所制造的联络装置有信息传递而来。
　　一开始钧本以为是籍的信息，这个联络装置的时空间坐标点他只告诉过籍，而且也只有籍那里才有副机，所以钧就准备询问，但是还没等他启动联络装置，联络装置忽然发出了哈哈大笑声，然后自己启动了。
　　莫名的，听到这哈哈大笑声，钧的拳头都硬了，然后从联络装置中就有一个男声传递而来道：“好了好了，不用讲相声了，联通了。”
　　“……但这是什么原理呢？为什么你对着一堆废铜烂铁讲相声，然后就可以用这废铜烂铁来通话了？这是什么原理呢？”
　　“这算什么啊，他刚刚从一堆垃圾树叶泥土中翻找出了这一堆废铜烂铁外加几颗宝石，还有一块涂满黄油的面包，怎么想都不正常好吧？”
　　“呃，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他似乎在R点啊，你想想看啊，我们遇到一堆垃圾堆，看啊，那里面闪闪发光，然后我们就去掏一掏，这就根据R点来决定我们的战利品不是？他估计运气好，R到了一堆废铜烂铁，几颗宝石，外加一块食物，这不是标准的战利品吗？”
　　“对啊对啊，那……要不一会我们多去找一些垃圾堆来R点如何？”
　　“……我寻思着……”
　　“闭嘴！！！”
　　一连串的声音传递而出，最后则是一个忍无可忍的男声咆哮着，其余几个声音顿时消失不见，钧这才听到这最后的男声说道：“钧，我是张好焕，来自禁地人类城……你们滚出去抄写马列！写到我叫停为止！这是命令！别跑过来抢我的废铜烂铁……不是，别来抢我的话筒！！”
　　然后钧就听到一阵劈里啪啦的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摔碎，又有一堆鬼哭狼嚎的声音，然后隔了好几秒，这个男声才继续说道：“我是来自……”
　　“禁地人类城，我知道，你是从禁地人类城转移出来的幸存者吧，说重点。”钧不耐烦的说道。
　　“你怎么……好吧，说重点，我这个话筒用不了多久，简单些说，古在……”男声就说道。
　　“……在我们手上，想要他活命，你就必须……哎哟……”一阵破音后，就是一片哎哟痛叫的声音，然后钧就听到了一个脚步声走进话筒。
　　“钧，是我，我现在和这些禁地人类在一起。”古的声音传了过来道。
　　钧还在想着对方用“破铜烂铁”就与他通话的原理，最关键的是，他的联络装置是基于时空间坐标形式而存在的，这一点极难被破解，便是圣位神灵复苏了，只要不知道他的联络装置坐标点，那么也基本上不可能破解，但是对方居然直接就反向启动了他的联络装置，如何做到的，原理是什么，这实在是太让钧好奇了。
　　至于古……
　　钧觉得这压根不是什么大问题，那怕是负面的古，只要他不愿意在那里，早就杀光一切了，何至于让这些人还能够说话呢？
　　那个男声就继续说道：“你派遣古过来的任务，我们基本上算是完成了，现在整个七大联盟的土地都陷入了混乱，不，不单单是七大联盟，还包括了周边的种族与联盟，而且这混乱还在不停的扩大，向着周边更大的地盘扩散而去，你的任务已经完成，然后就是最关键的问题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钧又有些懵了，任务完成？什么任务？
　　随之钧就想到了古，然后一系列的信息扫过，钧就大概理解了这个男声的意思。
　　钧将负面古打发去了七大联盟，除了是想要布下一个引线，给七大联盟带来混乱以外，别的原因还有他实在是不想看到负面的古，这会让他无奈加沮丧，所以干脆就远远打发走，顺便还埋下一根暗线，等到三大联盟这边处理好了，他的下一步攻略方向就会是兽人七大联盟处，在此之前……负面古有多远就先丢多远吧，他实在是没功夫闹腾这些。
　　至于兽人领地那边，钧也是打算在三大联盟这边攻略完毕，处理完毕，并且积蓄一定的实力后才开始攻略行动，这时间差不多需要两到三年，这期间他要将自己的研究基地建设完毕，再为古制作一件可以发挥他力量的外骨骼装甲，或者是机甲之类的东西，虽然肯定不如当初的龙蛇机神，但是也至少可以让古对抗复数位的圣位神灵。
　　而在这两到三年的时间中，负古估计会在兽人领地造成大混乱，然后钧再接手负古所造成的混乱，抽丝剥茧的挑选其中需要的信息，到时候无论是合纵连横，还是布设陷阱，又或者是推波助澜，到最后总可以以大势推动兽人领地七大联盟发生大乱战，最好也是如同在三大联盟这边一样，将周边种族以及那些大族强族都拉扯入这场战争中，最后以大势碾压而过，收获这七大联盟的土地。
　　这些本是钧的计划，但是天知道为什么负古居然遇到了禁地人类城的幸存者，而且还说已经引发了足够混乱的话来。
　　禁地人类城钧知道，虽然记忆并不多，但是大体信息上他从昊那里获得过。
　　当初禁地人类城毁灭的最后时刻，昊启动了大转移程序，将禁地人类城最为精华的人类以时空间交错的方式传送了出去，这也就意味着这些禁地人类城的人类将会被分散在不同的时间与空间中，所以负古遭遇到禁地人类的几率并不为零，这就只能够说是幸运，或者是命运使然了。
　　以负古的实力，加上禁地人类们的底蕴，或许还要加上脚男……
　　没错，钧已经可以确认那些在话语里捣乱的家伙是什么成分了，他们绝对是脚男，一种非常好用的东西，就是有些烦人。
　　钧慢慢平静了一下心情，各种思绪，各种线索在他脑海中盘旋，然后他就说道：“详细说一下你们那边的情况，各种事情，包括你们的人员数量，组成，你们的位置，情况，以及引发了什么样的混乱，我需要情报信息。”
　　“……那就要把话说快些了，哟哟哟，切克闹……不是不是，刚刚不是，我开始说了……”这个男声一时间说话很快，但是立刻就是一阵焦虑的话语，然后才开始了正式述说。
　　钧越听越是吃惊，不过很快的他就平复了心情，时不时询问一句，然后当对方男声全部说完后，钧就说道：“我明白了，三亿兽人大军包围而来……无法以高阶超凡之力进行地图广域攻击……兽人战潮，随时可能引发大战潮……”
　　说完这些，钧就默默思索了起来，不过他并没有思索多久，大约五六秒后钧就说道：“那么我要布置接下来的任务与布局了。”
　　对面的男声说道：“你说，我们必然会遵照吩咐。”
　　“……第一，时间，你们必须坚守至少十天，十天之后第一个日出之时，当第一道紫色雷霆闪烁，那时就是决战之时。”
　　“……第二，局面，从现在开始，古，你手下的所有脚男全部派遣出去袭击周边一切的万族，脚男自行发挥就是，古受限于无法用能量广域攻击，那最简单的办法，让他冲入敌阵只杀高阶超凡就是，对方是战潮没错，但是战潮中对于超凡者的影响会逐步下降，越是强大的超凡者所受到的影响越小，所获得的好处也就越大，那就只杀他们就是，至于波及到的军队反噬什么的，让古自我愈合就是。”
　　“……第三，觉悟……你们都做好战死的觉悟吧，这一场决战，很有可能会有兽人古兽人的圣位降落……不是投影分身，而是真正的圣位本体，这种情况下，你们战死的可能超过八成甚至九成，若是不怕死的话，那就固守原地，等待决战，若是怕死的话，我还有另一套计划……”
　　“不，这就够了。”那个男声忽然笑了一声，就说道：“居然不是百分之百必死的任务，这就已经很好了，我们等着，十日之后的第一个日出，等着紫色雷电破空的那一刻。”
　　随着这男声的话音落下，联络装置又发出了哈哈笑声，没错，不是对方的男声，而是联络装置本身在笑，而且非常非常诡异的是，钧居然看到这联络装置笑得眼泪似乎都要出来了，然后对面话音一闭，这一切又彻底恢复了正常。
　　钧觉得牙齿有些发痒，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咬牙切齿，他只是默然发呆了几秒，这才说道：“真是一群蠢货……是吧，罗。”
　　在这个研究室的门口，罗不知道何时倚靠在门上，他就附和的说道：“没错啊，一群蠢货，妄图在这个时候对抗兽人的战潮大军，也妄图以凡人之身对抗神灵，这不是蠢货是什么……所以呢？你真打算在这个时刻与圣位神灵硬碰硬吗？”
　　钧就是一笑，他抬头看向了研究室正面的玻璃墙，在那玻璃墙后则是一具半成品的巨大机甲，有着龙族的一些特征，比如龙头龙爪什么的，他就说道：“依照复苏时间来看，那怕是兽人战潮和大战潮启动，最多也就是复苏到普通圣位这个层面，而且也不可能一次性复苏很多只，一只就顶破天了，这本是迟早要发生的事情，而恰逢其会下，这个第一只彻底复苏的圣位神灵，为什么不能够拿来作为这大势的点缀呢？”
　　罗轻声一笑道：“当真是狂妄，那怕只是那些伪圣，好歹也是经历过生命本质的升华，再也非是凡物，在你口中居然只是作为点缀？我看啊，你才是最为狂妄的吧？”
　　钧微微摇头，他看也不看罗，依然看着那副半成品机甲道：“若是连这普通圣位神灵都不敢正面硬怼，那之后的高阶圣位，先天圣位，乃至是……此方天地呢？若心中没有将这一切囊括进去的大势大局，那还真不如洗洗睡得了，而且你知道吗？在许多原始人类部落中都流传着同样的一句话，那怕是相隔遥远，从未有过交集的原始人类部落都是同样的话语，就仿佛是他们天生就懂的话语一样。”
　　“什么话语？”罗好奇的问道。
　　“天上的星辰与心中的日月！”
　　钧回头直视向了罗道：“天地有亏，日月有私，既是如此，那就不要了这天地，不要了这日月，我心中自有日月，这才是大格局啊，连日月都可以纳入心中，那此方天地又如何！？”
　　“我偏要以此方天地为棋局，邀这万事万物入此局，行我大势，决此天地，且看看我们这些人类蠢货，最后是否真的可以行……”
　　最后一个词钧并没有说出来，但是罗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这让罗深深的注视了钧好久。
　　这其实当真是惊喜啊。
　　罗从未想过，一次简单的复苏，居然就遇到了古与钧这两个有趣的人类，本来他还以为只是两个狂妄的人类罢了，但是随着这趟旅程的继续，他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这不同于混沌历，不同于鸿蒙历，甚至也不同于他之前所遭遇到的一切，真是狂妄的凡人啊……
　　两个区区弱者，却有着支撑天地万物，算计日月星辰的胆魄与格局。
　　真是蠢货，真是狂妄……
　　罗的嘴角慢慢弯曲了起来，他哈哈大笑道：“真是有趣，真是有趣啊，古也是，你也是……很好，我越发想要看到你们的未来，你们的结局了，十日之后吗？你是要籍去吗？”
　　“嗯。”钧回头继续看向了那具半成品机甲，他就说道：“我要开始工作了，你随意。”
　　罗哈哈大笑，转身就离开了这房间，边走边说道：“我也会跟随去看看，先说好，我是旁观者，只是看着你们结局的旁观者，我只是去看一下那边的热闹，可别想要我出手。”
　　随着罗彻底离开，钧的嘴角也有了弯起笑容。
　　此刻的籍正在征战三大联盟。
　　事实上，三大联盟的背后大族强族已经彻底抛弃了这三大联盟的土地，他们本族的贵族和高阶超凡者已经基本上撤出了这片土地，所以三大联盟内部都有着巨大的混乱与动荡，各种内部争权夺利，甚至是直接内战了，而在这种情况下，籍所带领的部队则开始了对三大联盟的攻略。
　　这只部队除了籍的人类部下以外，还有金翅的臣属，以及殖民地政府主力军，雁行联盟的联盟主力军，整只部队一共五百余万，共有魔法战舰两千余艘，其中传奇六十八人，半神十一人，除开籍以外的灵位两人。
　　籍作为总指挥官，旗下一共有六只联队，分别是籍的亲卫队一只，金翅臣属一只，殖民地政府部队一只，雁行联盟军队一只，另外两名投靠的灵位各统属一只，然后六只队伍向着三大联盟同时发动着攻击。
　　三大联盟中的雁行联盟算是半投靠了金翅，在渭南公爵被金翅给软禁之后，再加上青空族全面撤退，剩下的种族与贵族们进行了分化，一半的种族与贵族向着金翅投诚，另一半的则试图分裂雁行联盟，让雁行联盟成为两个更小的联盟，同时这一半的种族与贵族各起武装联合了起来，妄图以武装割据的方式造成既定事实。
　　这种情况下，金翅所部与雁行联盟所部联军进攻方向就是这只分裂势力，然后殖民地政府，两大灵位联军，这三只队伍则进攻另外两大联盟，籍坐镇中央，随时对三个战场进行支援。
　　这场席卷三大联盟的战争开启之后，本该占据更强势力一方的三大联盟却居然各自困守，任凭籍所带领部队的侵袭，今日丢一城，明日丢一区，要不是钧为了避免三大联盟各势力狗急跳墙，破坏了三大联盟的经济，工业，以及人力价值，这场战争可能早就已经结束了，而到了现在时，雁行联盟已经彻底回归统一，所有分裂分子全部伏法，而其余两大联盟已经只剩下半壁江山，而且每日的攻略进度正在加快，按照这个速度，最多半个月到一个月左右，三大联盟的正面战争就会结束，剩下的不过是小规模的收尾战而已。
　　在这种情况下，籍却收到了钧的回归命令，当然了，只是他一个人的回归。
　　籍知道钧不会胡乱发布命令，所以他在最短时间内回到了殖民地中的金翅领地上，然后他在实验基地中见到了钧，钧正带领着上百名人员制造一些零件，在看到籍后，钧就带着籍去到了实验基地的密室中，然后将七大联盟战场的情况告之了籍。
　　“变化总是快过计划，本来打算有两三年的缓冲期，但是现在看来是没有了。”
　　钧就直截了当的对籍说道：“我需要你立刻带上军队驰援七大联盟战场。”
　　籍思考着之前钧所说的一切，然后他就说道：“三亿陷入战潮的兽人大军啊，你没给我说战潮，我都不知道兽人是这么恐怖的种族，死战不退，士气定格，而且越死越强，最关键的是还没法用超凡者的广域攻击，我没法打，这不是什么避战，而是我真的没法打这一仗。”
　　钧就点了点头道：“没法打才是对的，若你说你可以打下来，那我就要考虑换统帅了，籍，这里我也给你说一句实话，这一战不但必须打，而且还必须胜。”
　　“或许在你看来，有这三大联盟的土地，已经足够你的族人繁衍生息了，对吧？别否认，这是你和你部下绝大多数人的想法，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还要去往远处参与兽人七大联盟土地的战争呢？让兽人与别的万族打出狗脑子不是更好吗？”
　　“我在这里就对你进行回答。”
　　钧站了起来，他左右走了一下，边走边说道：“这个世界从来不是什么孤立的世外桃源，而是联系在一起的战争棋盘，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就是如此，就拿这三大联盟来说，要不是我之前布局引入了各大族各强族，特别是天蛇族的追捕者，将一切线索联系在一起，最终更是由古亲手打灭了圣位分身投影，你觉得我们可以征战三大联盟吗？”
　　“不可能的，三大联盟背后的大族强族都会派出足够军队与超凡来灭杀我们，那这就是苦战死战，而非是现在这样轻松惬意的攻略，我的布局让三大联盟损失惨重的同时，还将他们的仇恨引向了天蛇族，我利用了这其中的矛盾，最关键的是，因为圣位投影分身的灭亡，还有圣位复苏的征兆，这一切的因素让大族强族们退出了这片土地，所以我们才能够将其获取。”
　　钧说到这里顿了顿，等着籍消化了一番后，他才继续说道：“但这只是暂时的，圣位神灵们必将复苏，到了那时，这天地立刻就会有大变化，同时，那些大族强族们虽然仇视了天蛇族，但是这一切都还不足以让他们对天蛇族发动战争，因素不足，这种情况下，他们只会戒备，直到圣位神灵回归，那他们就是另一种情况，而这情况有极大极大概率是……所有的万族齐齐针对我们人类，到时候别说是这三大联盟的土地，便是三十块，三百块联盟的土地，顷刻之间就会立成粉末，这绝非虚言。”
　　籍严肃的听着，他默默点了点头。
　　钧就说道：“所以我们必须要想办法应对这种情况，要将其解决有两种办法，第一种办法，就是阻挡圣位神灵的回归，但是这做不到，我们没可能做到阻挡所有圣位神灵的回归，大部分阻挡都做不到，第二种办法，就是在圣位神灵回归之前，让各大族强族们的仇视因子再添加一把火，直到在圣位神灵回归之前，就让整个洪荒混乱起来，不单单是我们人类崛起打万族，万族自己也会打万族，甚至我们还可以如同现在的金翅那样，结盟对我们亲善的万族，这就变成人类打万族，万族打万族，人类联合万族打万族的情况，到了那时，那怕是圣位神灵回归，一旦大势形成，他们也必须在一段时间内被这大势推动前进。”
　　“很简单的道理，那怕圣位神灵都决定第一步先毁灭我们人类，但是他们自己的种族都已经打出脑浆子来了，囚徒效应与猜疑链就会形成，A万族决定先停止与别的万族的战争，全力攻击我们人类，B万族则觉得A万族太强了，那么当A万族攻击人类时，我就当无事发生的继续攻击几下A万族，先将其削弱一些后，再随同攻击人类，这种情况下，A万族相当于是被人类与B万族夹击，那他们最坏的可能就是被灭族，而B万族则趁此做大，如此一来，那个万族敢成A万族？他们难道不怕别人全都是B万族吗？”
　　“所以那怕是圣位神灵复苏，只要达成了这一步，最坏的情况也就是万族彼此乱战，然后我们人类被所有万族敌视，但是敌人，和敌人的敌人情况共存之下，也绝对好过万族和睦齐攻人类，这差距何止是千倍万倍啊，是吧？”
　　籍点着头，他思考了一番，确实就是如此，若是万族自身就在乱战中，那么人类就有了喘息之机了。
　　钧就继续说道：“而要达成第二种办法，那就必须要在圣位神灵复苏之前，让整个洪荒乱起来，让这战争扩大到万族所有种族中，至少是绝大多数的种族中，而且最好让万族都有着深仇血恨最好，与此同时，还有一个关键因素。”
　　籍就皱眉问道：“什么关键因素？”
　　“对圣位神灵的畏惧。”
　　钧说道：“圣位神灵在这新时代中是作为信仰而存在的，但是在这时他们出现了复苏征兆，这就意味着天上的神灵来到人间，这对于本就掌权的当权者来说其实是无法接受的事情，只是许多大族强族的掌权者是遗族，他们本就是被圣位神灵驯服了的狗，所以他们只会跪着摇晃尾巴来祈求圣位神灵更快复苏，但是新时代的掌权者呢？”
　　“虽然估计不多，但是新时代的万族中必然也有属于他们的英豪，属于他们的气运之子，种族之子，一时之豪杰，而这些人岂会甘心当狗？”
　　“若是无法之下，比如圣位神灵强大到无可匹敌，他们那怕再是英雄豪杰也无法对抗，这种情况下就没法了，再是英雄豪杰也最多就是最后的绝响，于大势无补，但若是圣位神灵并非绝对之力呢？若是告诉这些万族的英雄豪杰，圣位神灵只是更加强大的凡人，他们也是可以被打败，甚至可以被杀死的，这种情况下，那些心如钢铁的英豪又岂会甘心？他们只会暴起举拳，用自己的所有一切对拼圣位神灵，胜则成圣，败则成泥，籍，你也是英豪，你该知道这心态，对吧？”
　　籍再次默默点头，没错，他是死都不肯跪下来的那人，那怕对方强大到无可匹敌，也最多就是化为肉泥而已，在此之前，他会站直了脊背膝盖，用自己的全力去抗争拼斗。
　　若是别的万族的英雄豪杰，当也会如此！！！
　　钧就笑了，他说道：“既是如此，那第二个办法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待完成的因素了……我们来展示，展示凡人是如何用力量打败并且击杀圣位神灵的！”
　　“看啊，那高高在上的圣位神灵，是如此的宏伟，是如此的神圣，是如此的不可匹敌，但是在那一天，在那一刻，在那一瞬间，凡人用他们的拳头打中了圣位神灵，将他们从高举在天空的神位上狠狠打了下来，欢呼吧，作为凡物的应豪们，这个时代不属于圣位神灵，而是属于你们！！！”
　　“到了那时，你说各族的英雄豪杰们会如何做？当圣位神灵回归时，他们的种族会变成如何？”
　　说到这里，钧收起笑容，他张开手掌盖在了桌子上，仿佛这张桌子就是整个洪荒大陆一样。
　　“天地如棋盘，这就是我的下一子……且看这万族混战，乱战，内战如何？”
　　籍只觉得胸中热血沸腾，他就看向了钧道：“明白了，这一仗我会立刻前去，了不起也就是死在当场，这一局，我跟你了！”
　　钧微微摇头道：“不，你此去只是死的几率很大罢了，但是不一定会死，这一切的关键还是在于古，不是负面古，而是真正的古，他只是沉睡，并不是没了……籍，我要你立刻去挑选军队中的人类，你的部族也罢，三大联盟中那些少数的人类部落也罢，挑选十万人类军队，全部都要选择敢战，敢死，敢拼杀的人类，那怕是精华尽去也无妨，这一战事关我们所有人类的未来，万万不可怠慢了。”
　　“你有五日挑选时间，之后，搭乘魔法战舰前往兽人联盟，我会给你的魔法战舰制造出足够的超加速引擎，这些你背管，我来就行，差不多五日可以到达，到达之后，第二日凌晨第一束太阳光落下时，你和你的部队就开始冲阵，我的命令是……”
　　钧微微低下了头，他没看籍，只是用冰冷的语言说道：“让这十万人都战死当场吧，若是不够……你也死在那里。”
　　“兽人战潮，大战潮，这一系列的战争动作，其实就是为了献祭足够的生命来召唤圣位神灵复苏降临，既然如此，就给他们生命，他们自己的，我们的……”
　　“同时，古的沉睡是因为战斗，同时他的苏醒也必然会因为战斗，还有……我们人类的牺牲！”
　　“用这一切去唤醒古，以及唤醒兽人的圣位神灵。”
　　“用尽一切的战力，用尽一切的办法，用尽一切的牺牲来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吧，我会远程支援武器，以及给予古与圣位作战的战力……”
　　“然后……”
　　钧再次抬起头来时，他的眼中冰冷，无情，毫无任何波动。
　　“我问你，这样的决死一战，你所带的人九成九以上都会死，你自己也有很大可能死在当场，你……还要去吗？”
　　籍愣了一下，然后他哈哈大笑了起来，接着站起来转身向密室门外走去。
　　“固所愿也，让我战死在那里吧，和我带着的十万好小伙们一起战死。”
　　钧默默看着籍离开密室，隔了许久，他才低头呢喃了起来。
　　“蠢货，真是一群蠢货啊……真好，能有你们这些蠢货帮着我，真好。”